回來之后 /依然無法充滿我饑餓的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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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后
文/段載芳
< 一 >
回來之后
我感覺我的心是空空的
特別的餓
從正月初一到正月底
這二十多天沒有停歇的雨水
依然無法充滿我饑餓的江河
< 二 >
過年回鄉(xiāng)
我一共在家呆了二十多天
從正月初六開始
一直遲遲慢慢拖到正月十三
才被遠方響個不停的電話
催促著，動了身
回來之后便感覺有點后悔
為何不再多呆幾天
等過了元宵再走
看燈不看燈倒是無所謂
只是元宵這天
我們家鄉(xiāng)的人都會去上墳
給老少祖宗們燒點紙
< 三 >
回來之后
我擠身別人的房間
空了自己的家
< 四 >
一年的時光
如果是任意地揮霍
是很快的
如果是用于
等待某種相見
又是何等的漫長
我必須熬過四季的酷熱冰寒
也不知道流盡多少條江河
才能回鄉(xiāng)重溫去年的夢
如果一月便是一年
我去去就來
那該是多么好的美事
假若我一生一世
與故鄉(xiāng)不離不棄長相撕守
但也終究還是有分別的那一天
< 五 >
美夢難留
好事易成傷
回來之后
躺在出租房的床上
夜夜都在做夢
夢里的花朵全開在故鄉(xiāng)的那片熱土上
可當我在夢里
與家鄉(xiāng)親人舉杯盡歡之時
夢卻戛然而止
真實而又虛擬的夢幻瞬間
煙消云散，無復再能尋覓蹤影
為什么人醒之后
無法再次走進最初的夢境？
< 六 >
離開不是我的本意
生活的魔力
迫使我遠走他鄉(xiāng)
如果我的家鄉(xiāng)
能有浙江一樣富裕
遍地是工廠
那樣的話，天上的月亮
就不會有陰晴圓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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