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駕駛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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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駕駛的心靈
文/段載芳
我從未見過狼
可，我的夢里
總會遇上一群狼
追著我，想吃掉我
我為什么不能躍到樹上
把手中的筆握成手槍的樣式
裝上詩歌的子彈，射死它們
我從未到過草原
可，我的心一直想
躍上馳騁的馬背
奔向我想去的遠方
然而，我握著的韁繩
卻是抽打我的皮鞭
我沒養(yǎng)過狗
可，我的身后
總跟著一群狗
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退
于是，我對它們好言相勸道，
我的骨頭還沒有開齋
我身上的這件破衣服
如果你們愿啃
那我就脫下，讓你們拿去吧
在黑夜里行走
我從未丟失過自己
可，我的影子
根本不吃我這一套
不知是我在自欺欺人
還是影子在不信任我
這終究是件難于確定的事
在大是大非面前
我總難以駕駛漂渺無形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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