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時節(jié),尋找春天
踏著晨霧的繚繞,我雙手插腰,看著這如夢似幻的輕霧包裹世界,樹木是蒙紗的,冬水是蒙紗的,自然人也變成蒙紗的了。 在這樣的暮冬時節(jié)游逛,千萬不用去人多的地方,像廣場啊,娛樂場所,農(nóng)貿(mào)市場,超市等等,若去,也要盡快撤離,畢竟,受霧霾影響,各種染病的傳播,會如瘟疫一般泛濫,年老體弱者,肯定將被傳染,甚或造成嚴(yán)重傷害,那就非常不好。 那么,究竟什么樣的處所,才是天然的防霾呢?筆者不敢暗自揣度,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依我而言,室內(nèi)比戶外好,河畔公園,露天院落,反正人少去之處所,當(dāng)為上上之品,雅然而觀瞻焉。 我就最喜沿河而走,雖說河畔有人工打造痕跡,但行走之人,還是相當(dāng)少些,自己可以靜靜地看,靜靜地思,靜靜地圍繞自己的心田,隨著廣袤的天空,大地的一切,馳騁飛翔,浩淼不絕。 好的,我已站在了一株株銀杏面前,受秋冬的濡染,它們的葉早變金黃,薄薄的,柔柔的,摘下一葉,尚有霧的水漬,微粘略膩,簇簇?fù)頁?,把株株銀杏,裝扮一新,簡直成了金箔包裹的罕物,任停觀佇腳的,眼眸盡顯喜色,為這煞是好看的冬景,怡然增添無限樂趣。 然樹下掉落的葉片,也如同天女散花,撒得非常規(guī)律,濃密處葉葉相疊,若相依相偎的伊人;疏淡處散如翠玉,俯仰之間,盡顯優(yōu)雅。任撒下的葉片,黃澄澄地點綴于翠碧的冬草之上,湊成別樣風(fēng)情,悠閑地讓繁忙人,亦須停下駐腳,瀏連一番。 但我觀之河畔,多數(shù)樹葉已顯澄黑,有些葉片已掉許多,掉落者,如同**的粗皮,皺紋雜糅,不忍觀瞻。然也有少許之樹,尚未散去秋的墨染,將紅紅的、藍(lán)藍(lán)的、淺黃的、淡綠的五顏六色,在整個河畔的樹中,兀自張揚,漾出別樣世界。 我走遍河畔,真正能讓冬之可賞的,還是當(dāng)屬梅花。畢竟,梅、蘭、松、竹,當(dāng)是仁人志士,達(dá)觀之人,天生之寵賞,何人不喜不自勝,欣喜萬分。 瞧吧,那滿眼的梅蕊,雪白的,與雪爭輝,“白里膩藏碧玉心,奉此美侖盡賞之;蕊中淡綠若絲發(fā),盡顯舒媛嬌媚身?!奔t浸的,或粉或濃,珠串相綴,枝枝皆有異趣,“紅漾冷艷在暮冬,枝枝丫丫相簇?fù)?染得霧霾蒙羞色,太陽一出盡泯沒。紅粉佳人碧玉白,梅蕊盡顯嬌滴滴;惹卻梅子吐芳華,春光藏腋呼欲溢?!?/p> 看著想著,我思想起了蘇軾巜西江月·梅花》詩來: 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fēng)。 海仙時遣探芳叢。倒掛綠毛么鳳。(么同:幺) 素面翻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 高情已逐曉云空。不與梨花同夢。 是的,玉潔冰清的風(fēng)骨是自然的,哪里會去理會那些瘴霧,它自有一種仙人的風(fēng)度。海上之仙人時不時派遣來探視芬芳的花叢,和那倒掛著綠羽裝點的鳳兒。 它的素色面容施鉛粉還怕弄臟,就算雨雪洗去妝色也不會褪去那朱唇樣的紅色。高尚的情操已經(jīng)追隨向曉云的天空,就不會想到與梨花有同一種夢想。 凝心收性,蘇軾的詩讓我進一步陶醉。捫心自問,能真正與梅交心,與梅遐思,與梅互賞,真真少之人也,但梅蕊綻放,它的一切,不正寓意尋找的春,將會剔去暮冬,很快蒞臨么! 窺了銀杏,賞了梅蕊,可讓我眼眸欣喜的,尚有一位七十多歲老者,天天依河垂釣,那種專注神情,微傾的姿勢,垂釣的手法,眼珠轉(zhuǎn)動之間,緊緊盯著浮動釣墜,仿佛一個風(fēng)景線,或者一張圖畫,默默獨立于河畔之上。問之則曰:少小喜魚垂釣叢,至今已達(dá)六十秋;如今拆遷沒事干,更將釣魚當(dāng)飯錢。別人常喜棋麻牌,我從釣中悟真言;逍逍遙遙垂綸樂,不是神仙賽神仙。 聽了老者之言,我心再次沉默,中國人民,尤其是吃過苦,受過累,遭過罪的人們,他們的境界真是高啊!讓我真心地對他們祝福,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太陽出來,霧霾漸漸消散,我也應(yīng)該回歸,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從河畔之中,享樂之余,我心真的敞亮,沒有一絲負(fù)擔(dān),只有從中悟出,直面暮冬,戰(zhàn)勝霧霾,陽光明媚的春天,將會與我們倏然見面。 聆聽,宋代大文豪王安石的巜梅花》詩,它已悄然出現(xiàn),為暮冬駐腳,為春光眨眼: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摘自: m.haoli737.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