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荊棘鳥最后的哀歌
相傳荊棘鳥是一種一生只啼叫一次的鳥,它從離巢開始,便不停地尋找荊棘樹,當(dāng)它如愿以償時,它會將自己的身體扎進最常最刺的荊棘,流著血開始唱它生命中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哀歌。 母親就像是荊棘鳥,我看到這種鳥的時候我很感動,因為它讓我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我是個農(nóng)村長大的小孩,和別人比起來我沒有富裕的家庭,咸菜,饅頭是我家桌上永遠都有的必備菜,偶爾會多些油腥,細絲般的半肥肉,就是我家最好的伙食了。父親在我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媽媽一個人磕磕撞撞的將我拉扯大,那時候我很感激媽媽,但媽媽就像是懸崖上的水滴一般,靜靜的滴啊滴啊,讓我感覺不到什么,接著就漸漸的習(xí)以為常。 讓我真的看到暴怒的媽媽是在家里拆遷的那一次,媽媽拿著我們家僅剩的一把菜刀,端端的站在推土機的前面,將我推到一旁,任由著別人拉也拉不走。后來我就看著推土機一步步的向前,而后血肉模糊,我連叫都叫不出來,因為我已經(jīng)被當(dāng)時的情景嚇傻了,我最后的一個親人就這樣失去了,為了保留我的家,我生命中僅剩下的家。 后來,因為媽媽的死村子里放棄了把房子拆遷,而我也因此得到了一筆補貼,后來我想媽媽是不是故意的呢?那時我已經(jīng)考上大學(xué),我家的條件根本沒有可能付得起學(xué)費,媽媽是不是?我常在想,媽媽雖然嘴上說是不愿爸爸留給她最后的東西被破壞了,可是我總是經(jīng)不住往另一個方向想。 媽媽死后,我了無牽掛的去上學(xué)了,畢業(yè)后很自然的留在了學(xué)校在的那個城市,工作結(jié)婚,只是我再也沒有回到兒時生長的山村,那兒的房子我也低價的賣掉了,我不愿再回想,那時眼前的血,像是荊棘鳥最后的哀歌,刺痛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