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屋檐下
同在屋檐下躲風遮雨,過路人如同朋友般相互照看著,摻扶著,雨停了,風歇了,各自散開,相互間叫聲走好,又匆忙上路了,這也算是一生中的一次邂逅,多少留下些許故事,以后想起,總會有些感嘆。 一些故事可能平淡無奇,一些故事可能滑稽好笑,一些故事也很可能沒一個不比你所親身經(jīng)歷的遜色,或更為曲折。 人們說時間是療心傷最好藥物,那是因為不愛而愛了的愛,時間長了,漸漸也就忘記了對方,刻骨銘心,至今還愛,仍痛徹心扉,這樣的人,是癡愛,心上的傷即便是好了,稍有所觸動,便又會是一場煎熬。 夫妻一對,早到了知天命年齡,兒女成了家,有了孫子,照說,該是三代同堂,同享清福安度晚年時候了,可這時,男人跳廣場舞認識了他覺得比同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妻子更為優(yōu)秀的女人,外遇悄無聲息來了,女人淬不及防,還在忙帶孫孫兒瑣事之中,知道事懵了,與男人大吵大鬧,男人自覺理虧,始終不與他對吵對罵,女人在歇斯底里中奔潰了,在離婚協(xié)議上畫上了自己名字,一個家,就這么說散就散。 事后,與其閑聊,得知他其實也不是遇到了什么真愛,而是看到別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家里紅旗不倒,以為好玩,自從有了這段家的變故,新的婚姻經(jīng)歷,也膩了,感覺又漸漸回到與妻在一起的從前,此時,他才算真正領(lǐng)會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含義,但知道妻子不可能原諒他,于是,終日與酒為伴。 難怪,錢鐘書老先生《圍城》里邊那幾句名言,竟有無窮殺傷力,讓一個知天命的人也站著躺槍。 可不知他是在外邊玩痛快了,跟了他幾十年的那一半,夜夜心在刀絞,天天心在煎熬,好在有一歲孫女陪伴,她把她對他深愛,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給予孫女十分關(guān)愛。 生活中,普通的人并沒有把愛像文學(xué)作品里分得那么細致,對家的熱愛往往是對自己在家庭的位置所決定,也取決于他或者她家對所有成員的責任。 望著飽受酒精折磨得神情禿廢的他,我默然了。 年輕時候,他們成長在一個極不正常的氛圍里,可是他們在青春萌發(fā)時已然染上了傳統(tǒng)色彩,只等老了,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的霓虹燈變成了更加奪人眼目的LED時,廣場舞步竟然成了另一種生活色彩的媒介點。 所以,寶寶的故事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去傾訴,自己去講,自己去消化,自己去思,自己去解決。 同在一個屋檐下,誰都會有被雨淋濕的一刻,誰也不會拿別人痛楚拿來開自己的心,或者趁其不備一把把別人拽到風雨中去。 有這么一個男人,他無意中愛上了女鄰居,樓上樓下,電梯里外,他都不會放過暗示對方表白自己的心跡的機會,久而久之,她竟對這個有妻之夫的他也產(chǎn)生了超越鄰居關(guān)系的好感,于是一場相見恨晚,愛斷藍橋的大戲就在這棟樓里面上演了,扮演悲劇角色的當然是他的妻子以及她的丈夫和和一雙子女。 照說,愛的火焰肯定會燒毀原來兩個家庭,怪就怪在他們相互間都已分手得一個月以后,由于這一對的重新洗牌組合,兩個家家庭的受害者因同病相憐也走到了一起。 原以為同情的沃土?xí)虧檺矍榈纳L,但一年后,同情者組合終因感情先天性缺乏自然而然解體了,而當初上演過??菔癄€心不變得那一對組合,又因去年秋天突然引發(fā)了愛情疲勞綜合癥,最后被其病癥侵擾得也體無完膚。 這不由讓人聯(lián)想起一首小詩的兩句:世上無鬼神,就是人在鬧。 鬧劇往往都以喜劇開始,悲劇形結(jié)束,這好像是被賭咒后的魔方,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去評判那些出軌的人,同樣,因為有了出軌,因而就有了小三。 改革開放之初,見了高鼻子藍眼睛的老外,連京城里的人都好奇的跟在他們后面一大群,當時媒體批評過說這種行為是丟了國人的臉。 幾十年過去了,老外在國人眼中也由稀罕之物變成了平常人一個,碰見隨便甩一句"gladtomeetyou",相互間會意微笑點頭招呼,如此情形已一點兒也不稀奇,只是國人去了老外那邊兒,歐美大地,他們反倒稀奇我們大媽們的廣場舞步,以及豪邁購物的了。 三十年河?xùn)|,四十年河西,國門敞開,抹去了國人與世界原來的鴻溝,國人再也不是那群稀奇紅鼻子藍眼睛的稀有物種了,與世人平坐,搖扇綸巾,風流倜黨,把脈世界脈搏,洞察全球風云,方更顯英雄本色。 漸漸地,人們已經(jīng)在五顏六色的生活圈里中有了定力,或者說是對錢鐘書老先生《圍城》里邊的那句名言有了更深層次理解,開放和多元化社會教會了人們?nèi)绾纬ジ≡?,漂浮心理,每一個人都開始在重新定位思考,如何度過有意義的一生。 其實,同在一個屋檐下,更多需要的是相互理解、攙扶、幫助,才不至于有人被雨淋濕,被風吹冷,或是凍著,如果懷著一種總想把別人推入雨中,挪出更大一塊地來自己躲雨的人,結(jié)果注定是被也推入雨中淋濕。 修改于2016年8月31日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