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潤大地,便春暖花開
年少時說到春天是“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的詩句,腦海中便會浮現(xiàn)一切綠油油、萬物復蘇生機勃勃的景象。 而如今說到春天是“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詩句,連綿潮濕的陰雨天成了我現(xiàn)在對春天的初使印象。 身處城市的不同使得對于季節(jié)的感知大相徑庭。年少時生活在偏皖北一帶,對于春的感知是一種濃烈的期盼,冬天的寒冷、肅殺氣消彌在春來的那一刻,是一覺醒來整個世界煥然一新的感覺。直到如今在夢中醒來,還有一絲恍惚,春來是少女的嬌羞,是健壯的青年,充滿憧憬與朝氣。 “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在春暖花開之前,必是要下一場雨的,這個時候的雨,是杜甫詩句里所傳達的喜悅之情。 好雨是知道下雨節(jié)氣的,正是在這植物萌發(fā)生長的時侯,借著春生萬物發(fā)的好意頭,儲蓄了一整個冬天的雨水,它隨著春風在夜里悄悄地落下,腳步輕軟,款款走它的路,悄然無聲地滋潤著世間萬物。春時的雨是柔軟而又親密的,用手觸摸它,能隱秘地感覺到皮膚上毛孔舒緩留下毛茸茸的水珠,隨體溫緩慢滲入,仿佛蝴蝶不經(jīng)意地停歇留下顫抖的一剎那。 一整夜,人躺在被窩里,絲毫聽不見感觸不到它的動靜,難道是怕吵醒夢中熟睡的人兒?等清晨醒來,房間里是灰蒙蒙的,拉開窗簾站在陽臺往遠方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模糊。惺忪的揉了揉眼,歷歷春景隱在其中,到底是霧還是霾,辨不清,也不想深究。 春時來的雨是輕巧的,它不似夏天的疾雨,傾盆而至。它有屬于自己的聲音,微妙中需要你耐心捕捉。 雨聲是隨著風而來的,側(cè)耳聽,是雨打竹葉的細響,浸入泥土里的小雨滴褪去了小草的舊衣,整裝而來迎接春天。樹木開始抽芽,微微泛白的青從中空的枝干里發(fā)出,長長的柳枝是特有的標志。屋檐前嘀嗒落下的聲音是小水珠的匯集,偶然間抬頭能看到燕子歇落在電線上,撲哧抖動翅膀的聲音,驚得雨珠從電線上散落下來。 在山的那邊,叮咚的泉水匯入溪流一起奔向遠方,那路邊未名的野花在春雨的滋潤下,寥寥生輝。側(cè)耳聽,用心體會,用眼觀,春天的熱鬧便因此開始了。 春雨一到,這世界的姿態(tài)就換了個模樣,我們期盼著明媚的春光,卻不得不先經(jīng)歷小半個月的雨水,度過磨人的春寒。在春來的那一刻,身上的棉衣已脫去換上薄衣,似乎連整個人也跟著輕松起來可溫暖的春并沒有來的如此快。剛?cè)氪旱睦?,是潮濕的冷,它一點點的浸入身體,讓人恨的牙癢癢的同時換上棉衣。 物體的感知速度好像總比人快那么一點,不向陽的房間在這個季節(jié)的寒意體現(xiàn)的更明顯。屋外落雨,屋里潮濕,午休睡個覺都要糾結(jié)半天,鉆進被窩借著體溫把棉被捂熱,可一覺醒來腳卻如冰塊般。望著窗外,想著哪天把被子抱出去晾一晾,抬頭看到衣架上晾了三四天還沒干的衣服,又不由一陣寒意用力裹了裹上衣。 想去自然中感受微風拂面的暖意,想面朝大海去感受春暖花開的芬芳,為一朵花低眉,為一朵云駐足。 盼望著盼望著,春寒快要結(jié)束了,四月天也就不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