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潮人往的終點等著你
孤單、遇見、離開、等待,是這個故事的基因密碼。一首歌里唱:“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碑敃r光回溯兩人都是孤單的,而懂得品味孤單的人,身上會有種特立獨行的氣質,就如文中的煙花。孤單久了,就渴望遇見。誰說朋友不會分開,多年以后,泛黃的照片上的人,你還識得幾個成長是一次葬禮,它會埋葬你過去很多的東西,就像文中“我”與她的諾言,最后被風化至無形。但青春的列車還會靠站,于是我們又“孤單”地等待著下一次的“遇見”。煙花會離開“我”么?也許不會,正如文中所表達的:“有的緣分是注定的?!睙熁?,不過是我給她杜撰的名字,因為她是比煙花還要寂寞的女孩。 我不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什么時候,我只知道那個女孩有漂亮的眸子,眸子里卻有對所有人的疏離。那是一片冰涼。她只是默默地呆在離人很遠很遠的地方,周圍是雜草叢生的荒涼。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聽到她唱歌,她坐在高高的護欄上,哼著自己譜的旋律。我徑直走過去說,你干嗎不和大伙兒一起? 煙花說,人群越多,她越不安。 我說是你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人群里頭,你只是在外圍遙遙地看著他們。 煙花突然從護欄上跳了下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對我伸出了手,"我是煙花,很高興遇到你。" 其實我很想說,我遇見你很多次了,在你上課對著藍天發(fā)呆的時候,在你夜晚在陽臺上和螢火蟲跳舞的時候……我悄悄地遇見你的影子很久很久,只是今天第一次看到本人罷了。 突然間很想惡作劇,我捏住煙花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一個班的?。?/p> ??!時光定格了煙花的愕然,還有我張狂的笑臉。 煙花很快搬進我的宿舍,她說小寒,我來這里這么久了,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 她的聲音蔓延了一種異樣的情緒,我說煙花你怎么了? 她說這里風好大啊,有沙子呀,喉嚨真難受。 我知道親愛的女孩煙花,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了。 那天煙花硬要和我擠一張床,兩個女孩在被窩里說著悄悄話。我說煙花你為什么那么冷啊。 煙花說,我要防止你們的快樂灼傷了我。 那一夜我背過身悄悄地哭了,我竭力控制著抽泣的幅度,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呢。 煙花開始和我形影不離,她喜歡抱著我的胳膊走,看起來異常的親昵和怪異。 我哭笑不得地說,"大姐我沒有不良愛好哪"…… 煙花抬起頭對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有,行了吧!" 我用一種服了你的表情看著她,她心滿意足地繼續(xù)霸占著我的手臂。 其實我想說,好女孩煙花,如果小寒可以用一只手臂的依靠溫暖你,我愿意一輩子。 你也許不知道吧,煙花,你像我的妹妹,當年她也是一幅拒絕傷害的表情,只愿意相信我一個人,也喜歡抱著我的胳膊,也喜歡螢火蟲,她的一切都和你好像好像,我說過我要一輩子當她的好姐姐,我要帶她去看東京鐵塔,要帶她漂流過海,要帶她去加州曬太陽……我許諾了很多很多,然而在一個路口,我永遠失去了她,一輛橫沖直撞的轎車將我的夢撞碎。在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我會看到親愛的妹妹支離破碎的身體,還有醉酒司機一臉事不關己的冰冷,然后我聽見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的破裂,變得漸漸冰冷起來。 就是你的出現(xiàn),我經(jīng)過你們班級的時候我看到你咬著唇倔強地抬起眸子直視老師的時候,手里的一沓作業(yè)全部摔在地面上,那一剎,我真的感覺見鬼了。 接著我開始留意關于你的一切,收集了四面八方對你的流言碎語,然后那天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接近。我是忐忑不安的,沒想到煙花輕易的相信了我。 看到她伸出手的那一刻,除了激動和快樂,更多的,也許是一種愧疚。 煙花,你會是她嗎? 今年沒有回家,我和煙花呆在諾大的學校里頭,每天吃著泡面,在學校的最高處彈琴聊天。 我說煙花我?guī)闳セㄊ邪伞?/p> 我們踏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一個個腳印,登上了開往城市繁華深處的班車。 車上煙花一直很不安地睡著,她靠著我的肩頭不停的低喃,把自己蜷縮在窄小的位置上。 我?guī)退萌ヮ^上的冷汗,她突然睜開了眼睛,很認真地看著我,小寒你會不會不要我/? 看到我搖搖頭,她終于心滿意足地笑著睡去了。 我突然覺得仿佛發(fā)生了什么,妹妹和煙花之間微妙的連系突然斷開了。 在人來人往的花市里來回穿梭著,煙花興奮地尖叫著,牽著我的手來來回回的跑著,額上的小汗滴滴落,可是笑容里沒有絲毫疲憊的感覺。 我和煙花并肩坐在草地里頭,煙花說這是她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候了。 我說煙花,以后你還有很多很多的快樂。 煙花說,小寒我們可能一輩子在一起嗎? 我是真的遲疑了,親愛的煙花,我們的未來,連我自己也無法許諾自己,又怎么還有力量許諾你呢! 我終于知道煙花和妹妹不是同一個人了,妹妹從來沒有擔心過會失去我,而煙花,會。 我應該怎樣才能讓煙花快樂起來呢,也許在煙花信任地伸手那一剎那,她已經(jīng)成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哇,糖葫蘆!"煙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地跳了起來,她飛快地跑向了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人,笑嘻嘻地舔著葫蘆回來。" “小寒,你”吃嗎?"她一邊問,一邊飛快地啃咬著自己的那一串。 "當然吃啦!"我大聲地回答,"我要大的那串。" "啊~!"煙花嘟起了嘴,"壞人??!" "好吧好吧,傻瓜我全給你了。" 我看到周圍喜慶想起了那年春節(jié),有個傻瓜妹妹也是這樣騙走了我的糖葫蘆。 其實,我很想知道糖葫蘆是什么味道的呢! 在我回憶的時候,煙花突然不見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跟著游人的腳步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地方了。 我在人海里大聲地喊叫著"煙花煙花,你在哪里??!"可是周圍紛紛攘攘,置身于那樣嘈雜的環(huán)境中,我們倆已經(jīng)完全失散了。 我在人潮里左顧右盼地尋找著,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終于,當我看到煙花站在不遠處的對面對我微笑著招手的時候,我從她的眼眸子里,看到了彼此的淚光。 "煙花,下次不要再亂跑了,你嚇死我了。" "嗚"煙花抱住我后號啕大哭"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好怕啊。" 親愛的煙花,剛才我真的以為要失去你了,看到你的眼淚我會很心疼。 我說煙花你要緊緊地牽好我的手啊,我可不想再在人海里頭找那么嬌小的傻瓜,會累死的。 煙花說你要是敢放手,我就變成惡鬼在你夢境里騷擾你。 其實,煙花,如果你不見了,不管再困難我也一定要找回你的,我永遠不舍得放手的,你微笑快樂的模樣永遠在我夢里。 回去的時候我和煙花緊緊地牽好了手,我相信再洶涌的人潮也無法帶走煙花了。 親愛的我告訴你,走散的時候不要著急,我會永遠在人潮的終點等著你。 煙花要記好了,這是找回你唯一的方式。 在人潮的終點,我們彼此等待遇見那一剎的歡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