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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yōu)美散文

    醒來的安暖

    優(yōu)美散文2021-02-01137舉報/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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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重溫安妮寶貝的《七月與安生》,決定把昵稱改成“七月”,畢竟我出生的那年那月與數(shù)字“七”緊密相關(guān)。更何況,七月和安生,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兩面性,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按部就班沉靜穩(wěn)重,過著普通人該過的生活,一個放任不羈奔放叛逆,崇尚自由到處流浪。人生恰似交換空間那般,前半生與后半生顛倒互換,環(huán)境、人文以及娘胎里帶來的秉性,都會決定將來要走的道路,均由不得自己選擇和掌控。
      正常人大多數(shù)過得都是普通安穩(wěn)的生活,如一汪湖水,沒有漣漪,波瀾不驚,期間必定會缺失驚奇冒險的闖蕩歷程,春夏秋冬如同一日,平淡無奇演繹著相同的人生。不羈恰是狂放交付給另一份人生的自由代價,任我們來回渡步,掙扎,苦悶,甚或是絕望,一旦選擇了目標,義無反顧闖進去,即使荊棘叢生,傷痕累累,亦是不悔不休,直至涅槃重生。
      在七月和安生身上,我還是看到兩個不一樣的自己,一個安分如七月,一個不羈如安生。即使歲月在我身上臉上,刻下殘酷的印記,心里還是不切實際向往著未能付諸實現(xiàn)的自由。
      闖蕩,一個永遠實現(xiàn)不了又永遠牽連我心的痛楚始點,或許直至入得墳塋,也啟動不了。
      愿望,是把心戳穿的哀傷,把夢拉長的泡影。
      可惜由于工作忙碌,身心受損,甚是疲憊,被壓制的自由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越來越像那個充滿敵意的小獸,詭異濃郁放射出來的芬芳甚至都帶有了毒素,讓人恐懼生畏,傷彼傷己,剩下余生,只有想著,才有一絲柔婉的溫暖,也僅僅是給予自己淺薄的安慰,看似歲月無情,卻也滄桑有痕。
      曾經(jīng)以為文字是我的全部,既可以抒發(fā)情感,又可以借助筆墨,通過心,去翱翔,去流浪,去發(fā)掘那個熟悉著的陌生世界。再回首時,筆已脫離手心,文字被迫擱置。五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缺失了食糧,缺少了庇蔭,別說心心念念向往的自由了,唯恐一不小心又被時間追趕,被加班,被數(shù)字捆綁,怕滿腦子小蝌蚪般的數(shù)字,把天性里的不羈和狂野磨損殆盡,生已見不得生,在時間的催促下,流失著青春、理想、還有本該珍惜的光陰,缺失了天時、地利、人和,想給人生加一點不一樣的色彩,難上加難。
      2
      說到難,突然想起小時候,因著貧窮,上學的學費都交不起,更別說漂亮衣服了,飯只夠飽腹,一年到頭有肉有饃的時光也就是過年的守歲日了。一家人圍著爐火烹煮年貨,雖窮,思想沒有壓力,家人們聚在一起,享受團圓的時光,其樂融融,日子簡單且溫馨。那時心心念念渴望擁有一件漂亮的花裙子,一雙高跟鞋,幻想長大后穿得漂漂亮亮做個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跟母親一樣,桃李滿天下。
      奇怪的是,兒時雖然家在農(nóng)村,卻不會被貧窮限制,記憶里不但沒有苦難,反而都是滿滿的快樂時光,即使勞作,即使缺吃少穿,即使生病,都不會覺得累和苦,也不會心生懼意和不安,日子充實而安暖。
      真正長大了,在小城有了工作,似乎工作就是長大的象征,然后結(jié)婚生子,遵循自然規(guī)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穩(wěn)且勞碌。
      想著兒子小時候最喜歡看的動畫片舒克貝塔,開著飛機駕著坦克,一起冒險成長。飛行員就是當時兒子的理想,現(xiàn)如今也已步入上班族,依舊蝸居在小城,夢想在他,也只是一個可供寄托的夢而已。
      孩子們被歲月催促著長大,熬老了我們,不知不覺中我們亦是年華垂暮,所有的冒險和勇敢,也不過是大夢一場。
      3
      四十多年過去了,經(jīng)歷過母親患病半癱瘓的辛酸,煎熬過孩子被利器所傷的悲痛,親歷過自己以及親人們大大小小的手術(shù),一樁樁一件件,焦慮、擔憂、傷懷。時間是魔鬼,同樣也是天使,這么多年過去了,所有的傷口慢慢愈合,才懂得,萬花筒般的人生,怎樣轉(zhuǎn)就會有怎樣的炫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苦中作樂的精神勝利,生活本來夠苦,何必再在困苦的日子加把鹽,畢竟生命的寶貴任何東西都替換不了,既然選擇了不一樣的人生,心態(tài)不同了,苦難也會是別樣的花開。
      小時候渴望的花裙子,高跟鞋,現(xiàn)在滿櫥滿柜都塞不下了,夢想做教師的愿望卻像海浪吹散的流沙,繪制再美的圖案都留存不住。
      七月的循規(guī)蹈矩,安生的不羈狂放,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歲月綿綿,我也在與時俱進,一如既往筑基我的夢想:人為什么會生病,眼、耳、鼻、舌、身、意,種種外界的感受為什么會輕易影響到身心,焦慮、憤慨、郁悶、生氣為什么會影響身心健康,樂極生悲,愉悅為什么不會持久,喜樂為什么會被封印不得而終?
      日*經(jīng)天,江河行地,淡褪一身戾氣的我,醒過來才發(fā)覺自己的渺小與無知,嘗試接受當下的狀況,心平氣和,嘗試放下不切實際的一切,嘗試從關(guān)懷一粒種子開始,慢慢看到,生命的興起、茁壯、開花、結(jié)果、成才,直至枯萎、腐爛、化作春泥,回歸土地。
      我們又何嘗不是一粒種子,生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經(jīng)歷什么樣的磨礪,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我們目前急迫去做的不是抗拒,不是怨天尤人,不是心安理得等著被虧欠之人補償和隱忍,在時間的滋養(yǎng)下,我們同樣會悠悠轉(zhuǎn)醒,回報則是意外的收獲。
      “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無論是七月還是安生,無論是泰山還是鴻毛,無論是人類還是小草,我們都是宇宙的一粒塵埃,以同樣的方式闖蕩到這個世界,有著不期而遇的溫暖,也有著生生不息的希望,一樣會生,也一樣會消亡。
      靈魂挺拔的路上,眼看大雪將至,天寒地凍,得之不喜,失之不憂,我卻越發(fā)柔婉如一汪深湖,安靜守著這次輪回,默默投入到最初的安暖。
      “一程山水相連,幾度日*經(jīng)天”,醒過來,就再也不想回頭了。

      【編者按】:我們都是宇宙的一粒塵埃,以同樣的方式闖蕩到這個世界,有著不期而遇的溫暖,也有著生生不息的希望……作者通透的文字,釋然的心境,給人一種靈魂上的安暖與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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