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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yōu)美散文

    窩窩頭,連麩面及其他

    優(yōu)美散文2021-02-01147舉報/反饋

      不要在沒有經(jīng)歷過痛苦的人面前哭訴你曾經(jīng)的不幸,不要在沒有品嘗過饑餓的人面前談昔日的貧窮。曾經(jīng)的不幸讓人珍惜所擁有的現(xiàn)在,昔日的貧窮讓我懂得人生的艱辛。
      在澗頭村,流行著這樣一個順口溜:吃豆秸,喝豆湯,臨死忘不了趙漢昌。我沒有經(jīng)歷過肯樹皮、吃豆葉蒸的茤棏(duode,一種窩頭)、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時代??筛篙厾敔斴吔?jīng)歷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是人們不愿談起的過往,是寫出來令人不忍卒讀的文字。
      五八年是豐收年,沒有天災(zāi),卻發(fā)生了人禍。五九年青黃不接的時候,澗頭餓死了人,大量的村民逃荒要飯,還有大批的百姓到東北逃饑荒。
      在我們老王家這個家庭,爺爺和村人結(jié)伴到了鶴崗謀食,奶奶到西鄉(xiāng)里每天走鄉(xiāng)串戶去要飯,這樣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山上的野菜早被挖盡,榆樹皮剝下來曬干搗碎吃掉,后來豆葉和豆秸也成為果腹的食糧,日子過得苦,人變得干瘦,58年冬,老爺爺王鳳柱病逝,59年春,家里實在過不下去,三爺爺領(lǐng)著九歲的父親投奔爺爺。
      最困難的日子過去了,可貧困依舊是壓在百姓頭上的一座大山。父母剛分家那會兒,家里沒什么東西,靠借的半箢子瓜干度過了饑荒,那是1970年。能吃上一頓肉,扯上一身新衣服,包上頓水餃,都是奢望。
      母親和父親在艱難中度日,也始終沒有喪失希望。出門向東看,那是一片石崀,有幾墩誰點的南瓜,雌花都掛了果,勃勃地膨大著。也有盛開著的謊花(指雄花,只開花,不結(jié)果),母親就摘了回來,用水焯一下,加點精鹽,做成涼拌菜,這就是難得的美味了。
      第二年,自留地里有了點收成,飯桌上才有了點咸菜疙瘩,稀飯里才有了點內(nèi)容,生活算是有了些酸酸甜甜的滋味。
      在生產(chǎn)隊里,父親母親每天出工,直到太陽吻著西山才回家,倒也能掙些工分??傻乩锏氖粘蓸O少,只上土家肥,地力不足,加上一個生產(chǎn)隊集體出工,地的耕作、種植、管理,還有收割,都顯得稀湯寡水。一年下來,分到家中的糧食,也就是僅僅解決溫飽問題,根本談不上吃的精細、有營養(yǎng)、有滋味。
      母親賢良且聰慧,她用自己的一雙巧手使貧窮的生活閃出一抹亮色,讓彼此呈菜色的臉龐也洋溢著幸福,也讓多年后的我在回憶過去時充實而滿足,筆頭竟然也毫無滯澀感。
      每天都吃薯干煎餅,吃的我?guī)缀跸胪拢缘奈規(guī)资旰笕詫κ砀杉屣炗刑烊坏呐懦???捎袝r候,我會自豪地說,我是吃地瓜家寧(煎餅的俗稱)長大的。我們應(yīng)該感謝在困難的日子里是煎餅給了我們延續(xù)生命的希望。
      將薯干磨成粉烙煎餅,是最簡單常見的做飯方式??梢蝗杖投际羌屣灒傆猩鷧挼臅r候。這時候,母親就變著花樣做飯,蒸窩窩頭、包大餃子、做鍋貼(也叫抓貼子),有時還弄發(fā)團吃。這樣一來,飯食雖然簡單,倒吃出了樂趣、滋味。
      再苦的生活一旦成為過去時,再談起時都成為輕松的回憶。我曾經(jīng)問母親這窩窩頭的做法,母親笑著說:怪好做,找瓢子挖薯干面和面,少加點玉米面,再捏點蘇打,面別和的太硬。先團成團,再伸著大拇指頭,頂出一個深深地窩來,就做成了。
      母親說的輕松,做起來也不費事。可吃起來,感覺并不美好,干澀、無味,不就點咸菜簡直難以下咽??蛇@就是主食,不吃這個你吃什么呢?現(xiàn)在到飯店去,看上桌的窩窩頭的小巧、精致,材料也都是用細面,吃起來口感好了不少,可我酸澀還是洇上心頭。
      為了改善伙食,母親有時會拔來蘿卜,換點豆腐,加點葷油,調(diào)成素餡,包大餃子吃。面是死面,為了好咬,面中有時會加點蘇打?,F(xiàn)在回憶起來,我最難從記憶中抹去的就是大餃子的顏色,雖然也加了點白面,可白面依舊無法遮掩薯干面蒸熟后的黝黑。這黑的內(nèi)里是粗疏,是為撐飽肚腹的那種深深地無奈,是貧窮的生活境況中那一抹亮色。
      別說,看起來不好看,可吃起來比煎餅強多了。剛出籠的大餃子,趁著熱乎,我一口氣能吃五個?,F(xiàn)在回想起來,這也許是當時最好吃的飯食了。
      2017年的深秋,慕名到蘭陵縣壓油溝景區(qū)游玩,在參觀了革命紀念館和民俗博物館之后,在溪水潺潺地壓油溝右側(cè),有專門做鄉(xiāng)村大餃子的小吃攤,基本就是模仿舊時的做法,只是個頭小了些,用料也講究了許多。和孩子一起買來品嘗了一下,感覺口感好了許多,可惜依舊沖淡不了薯干面的那種甜膩。
      有一天,母親和西院五奶奶買來幾袋什么東西,分開之后,母親就匆忙帶著到磨面房去。原來母親買來的是麩子,可這麩子又不是太細碎,大的麥皮上分明還粘著些白色的粉末?!鞍⒅?,你能吃上白面餃子了?!币宦飞?,母親腳步輕快,言語中難掩興奮。
      到了晚上,全家便吃上了餃子,可看餃子皮,顏色泛白,還帶著些許的灰,總之不是那種純正的頭面面粉。這餃子吃起來可口多了,雖然感覺有些粗糲。這種麩子里磨出的面粉,顏色發(fā)灰,和出來的面團更灰,吃起來也沒有勁道,包的餃子放在鍋里一煮就碎,可比地瓜干面強太多了。
      母親就是這樣辛苦地操持著家里的生活,讓平淡的日子很溫暖。后來我才知道,這所謂的麩子,是城里的面粉加工廠在磨面時磨完第一道粉后的“廢料”,被哪個聰明人弄回農(nóng)村,讓我們這些沒吃過白面的鄉(xiāng)巴佬開了“洋葷”。這讓我很難過,農(nóng)民們種出糧食,挑出最好的交上公糧,自己卻無緣享受,悲哀。
      靠吃“連麩面”來改善生活的日子持續(xù)了很久,我知道。
      日子一個一個的遠去,老百姓的生活愈來愈好,飯食和菜肴的種類也明顯增多,分田到戶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效果。各家各戶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種,每年都是交完公糧后剩下的糧食歸自己所有。于是乎,父親在北溝涯最好的一方地種上了麥子,肥沃透氣、會呼吸的黃沙土,顆粒飽滿精心挑選的種子,我和父親費力推來的幾膠車土糞,還有那貴的有點離譜的美國產(chǎn)復合肥。jiangzi咔噠咔噠地唱著歡快有節(jié)奏的曲子,銳利的犁尖劃過松軟的土地,這是父親在播種希望。
      過了幾天,麥子已探出出好奇的小腦袋,它想看這清奇的世界,那晶亮的露珠就是它的小眼睛。父親一直沒斷了對麥子的關(guān)注,似乎除了學生,沒有比麥子更讓他用心的了。
      初春的田野,薄薄的晨霧彌漫,四下里寒氣未退,父親已經(jīng)立在地頭;后院趙家大爺家里的桃花吐蕊的時候,麥子正呼呼地拔節(jié),父親仿佛聽到了麥子骨骼生長的啪啪聲;杏花開了又敗,羞澀的青杏像嬌艷的新娘,露出粉紅的香腮時,麥子已經(jīng)完成了分蘗、揚花、灌漿,正在努力充實籽粒。滿地的綠漸漸褪去,遍野瞧去,黃色成為大地的主色調(diào),麥子就要成熟了。
      這一年,我第一次敞開肚腹吃上了喧騰騰的白面饅頭,母親打開蒸籠的一剎那,帶著淡淡甜味的麥香就鉆入了我的鼻孔,我的整個肺部充溢著愉快,我禁不住咽下口水。這一畝多地,麥子竟收了五百多斤,想想原來在生產(chǎn)隊,一季子下來,全家才分四五十斤小麥,這真令人感慨。
      在澗頭這樣的山村,麥子顯得極其稀罕。一年到頭能吃幾頓白面水餃,即使是相對富裕的家庭,都是奢望,更別說我們這樣的窮苦家庭了。
      生活變好了,薯干煎餅慢慢就不見了,窩窩頭成為筵席上精致的配菜,那連麩面更成為養(yǎng)生者吹捧時的話題。
      我們的童年呢?我美麗又凄苦的童年呢?
      我只有追憶,我只有懷想,卻無法回到從前。

      【編者按】:生活的艱辛培育了我們吃苦耐勞的韌性,曾經(jīng)的苦難,當歲月過去,都成為談笑風生的話題,但記憶不會遠去,時刻提心我們不忘初心,努力進??!文章語言接地氣,有生機,感情真摯容易與讀者發(fā)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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