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江邊尋殘夢
錚錚鐵骨立于天地間,他不媚俗,不從眾 他殉的是一種品格 又是一年端午節(jié),自然讓我想起汨羅江畔的玉笥山,想到三閭大夫投江的河伯潭。其實,我沒有到過汨羅江,也從未泛舟于洞庭湖,雖然神往已久。可我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殘夢中,曾無數(shù)次夢到過披發(fā)行吟澤畔的屈原。屈原是一座豐碑,他的價值和意義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這并不單純是因為他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他發(fā)自內心的那些詠嘆匯聚成一篇篇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文章,在《詩經(jīng)》之后閃爍著五彩光華,照耀著華夏的天空。凝聚著無數(shù)心血的《離騷》字字含淚,句句泣血,讀來令人肝腸寸斷。在悠久的中國文學史上,不乏煌煌巨著,亦有精巧短制,試想哪一部作品堪與《離騷》相比? 屈原是一種精神。在戰(zhàn)國那個硝煙彌漫的時代,他想在楚國施展開自己經(jīng)天緯地的才華和濟世救國的理想抱負。曾經(jīng),他也是楚懷王的心腹和股肱之臣,那時,他太興奮了,以至于把整個楚國的天空看得群星璀璨。他以為,只要忠君,只要愛國,他就永遠可以立于楚國的朝堂,站在楚王的身邊,面對大好河山,實現(xiàn)自己的雄才大略。然而聽慣了甜言蜜語的楚王哪里真正會聽逆耳忠言,龍顏大怒后,災難自然會降臨到屈原的身上。 流放的屈原對楚王仍然抱著幻想,幻想楚國能在危難之際轉危為安,幻想著楚王能在沉沉的酣夢中想到志純忠慮的自己,幻想自己能站在傷痕累累的楚國朝堂再次力挽狂瀾……然而,這只是黎明前的殘夢,濃重的黑暗后還是黑暗,侫臣當?shù)赖某鴽]有曙光,沒有一條希望。 風景秀麗的王笥山,碧水蕩漾的洞庭湖,悠悠的歲月,焦慮的心境,此時的屈原正在痛苦和憂慮中掙扎。伴隨著震天動地的吶喊,搖搖欲墜的楚國已是風燭殘年。公元前278年,楚國都城郢被秦軍攻破,屈原感到救國無望,流著眼淚,恍恍惚惚地行走到汨羅江畔,昏昏沉沉中投入那片澄澈瑩碧的水面。 屈原選擇了以身許國,那是怎樣的一種悲苦和無奈!生在楚國,他注定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磨難。今天,我們到底該把悲憤的矛頭指向誰?是昏庸無能的楚王,還是上官大夫、令尹子蘭?一個國家,如果既有昏君,亦有侫臣,那真是百姓無窮的災難。偏偏楚國兩者俱全,縱使屈原能有通天的本領,也只能在夾縫中生存,最終落得悲劇的下場。 行吟中的屈子容顏憔悴,心如死灰。在江畔,他無數(shù)次地思索著國家的命運。經(jīng)受不住絕望的折磨,選擇死是唯一的出路。如其行尸走肉般地生,不如轟轟烈烈地死。生,要偉大;死,也要得其所。這就是一種高貴的品格,這種精神與可天地并存,可與日月爭輝。 屈原的死沒有任何的詩意,不像醉意的李白失足于水中,懷抱明月而終;不像才華橫溢的王勃,一不留神沉入江中,驚悸而死;也不像憂心忡忡的賈誼,因梁王墮馬,抑郁而終。屈原本可以有另外的選擇,沿著老子和莊子的路,消失在茫茫蒼蒼的叢林間,與奔跑于山間的麋鹿為伍,與詩意的清風明月相伴,飲甘露,食松果,泛舟洞庭,釣竿一摔,釣那些愿意上鉤的魚兒。他還可以轉身而回,在上官大夫、令尹子蘭面前極盡吹捧諂媚之能事,那樣,楚王也會伸出友愛的雙手熱烈歡迎他重新回到身邊。可屈原,錚錚鐵骨立于天地間,他不媚俗,不從眾,寧愿一朝離世,也絕不向權貴低頭。 那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能開心顏”的李白不會去跳江,他寧愿在失意無奈中飲酒賦詩;那個“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的文天祥不會去刎頸,他要留有青山以圖東山再起。死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這種選擇有時卻無比高貴。國學大師王國維,在朝代的更替之時,經(jīng)受不住時代的狂風搖撼,寧可自沉昆明湖,他殉的是一種精神?,F(xiàn)代作家老舍,經(jīng)受不住一種文化對另一種文化的侵襲,還有肉體上的折磨,寧可跳入太平湖,他殉的是一種品格。屈原的高貴之處,就在于他把自己靈魂中最震撼人心之處毫無保留地呈獻給世人,代代流傳,永照千古,讓我們只能仰視這種精神和品格。 屈原值得景仰和紀念,吃粽子和賽龍舟是江南紀念他的舊俗。在北方,每當端午時節(jié),人們也會想起屈原,想起南方祭祀的盛景,當然也會采取不同的方式憑吊一番。 我沒有到過翠竹掩映著的玉笥山,也沒有到過碧波蕩漾、千帆競發(fā)的洞庭湖,但在我斷斷續(xù)續(xù)的夢中時時浮現(xiàn)出披發(fā)行吟、憔悴幽思的屈子…… 屈原的死沒有任何的詩意 風景秀麗的王笥山,碧水蕩漾的洞庭湖,悠悠的歲月,焦慮的心境,此時的屈原正在痛苦和憂慮中掙扎。伴隨著震天動地的吶喊,搖搖欲墜的楚國已是風燭殘年。公元前278年,楚國都城郢被秦軍攻破,屈原感到救國無望,流著眼淚,恍恍惚惚地行走到汨羅江畔,昏昏沉沉中投入那片澄澈瑩碧的水面。 屈原選擇了以身許國,那是怎樣的一種悲苦和無奈!生在楚國,他注定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磨難。今天,我們到底該把悲憤的矛頭指向誰?是昏庸無能的楚王,還是上官大夫、令尹子蘭?一個國家,如果既有昏君,亦有侫臣,那真是百姓無窮的災難。偏偏楚國兩者俱全,縱使屈原能有通天的本領,也只能在夾縫中生存,最終落得悲劇的下場。 行吟中的屈子容顏憔悴,心如死灰。在江畔,他無數(shù)次地思索著國家的命運。經(jīng)受不住絕望的折磨,選擇死是唯一的出路。如其行尸走肉般地生,不如轟轟烈烈地死。生,要偉大;死,也要得其所。這就是一種高貴的品格,這種精神與可天地并存,可與日月爭輝。 屈原選擇了以身許國 屈原的死沒有任何的詩意,不像醉意的李白失足于水中,懷抱明月而終;不像才華橫溢的王勃,一不留神沉入江中,驚悸而死;也不像憂心忡忡的賈誼,因梁王墮馬,抑郁而終。屈原本可以有另外的選擇,沿著老子和莊子的路,消失在茫茫蒼蒼的叢林間,與奔跑于山間的麋鹿為伍,與詩意的清風明月相伴,飲甘露,食松果,泛舟洞庭,釣竿一摔,釣那些愿意上鉤的魚兒。他還可以轉身而回,在上官大夫、令尹子蘭面前極盡吹捧諂媚之能事,那樣,楚王也會伸出友愛的雙手熱烈歡迎他重新回到身邊??汕P錚鐵骨立于天地間,他不媚俗,不從眾,寧愿一朝離世,也絕不向權貴低頭。 那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能開心顏”的李白不會去跳江,他寧愿在失意無奈中飲酒賦詩;那個“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的文天祥不會去刎頸,他要留有青山以圖東山再起。死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這種選擇有時卻無比高貴。國學大師王國維,在朝代的更替之時,經(jīng)受不住時代的狂風搖撼,寧可自沉昆明湖,他殉的是一種精神?,F(xiàn)代作家老舍,經(jīng)受不住一種文化對另一種文化的侵襲,還有肉體上的折磨,寧可跳入太平湖,他殉的是一種品格。屈原的高貴之處,就在于他把自己靈魂中最震撼人心之處毫無保留地呈獻給世人,代代流傳,永照千古,讓我們只能仰視這種精神和品格。 屈原值得景仰和紀念,吃粽子和賽龍舟是江南紀念他的舊俗。在北方,每當端午時節(jié),人們也會想起屈原,想起南方祭祀的盛景,當然也會采取不同的方式憑吊一番。 我沒有到過翠竹掩映著的玉笥山,也沒有到過碧波蕩漾、千帆競發(fā)的洞庭湖,但在我斷斷續(xù)續(xù)的夢中時時浮現(xiàn)出披發(fā)行吟、憔悴幽思的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