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jié)，我想起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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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jié)，我想起了父親 作者：黃小平 今天是父親節(jié)，我不由想起了父親。那天，我牽著父親的手，一路慢慢地走。一直以來，我很想把那天牽著父親的手一路慢慢走的感覺和情景寫下來，寫給父親看，或讀出來給父親聽，可一直偷懶沒寫。直到父親去世，才動(dòng)手來寫，寫是寫下來了，可寫下來的文字，父親再也看不見，讀出來的思念，父親再也聽不見。比爾?蓋茨說，世上有兩樣?xùn)|西不能等，一樣是機(jī)會(huì)，一樣是孝敬。我不就是因等待而錯(cuò)失了孝敬和親情嗎？每每想到這，我就想哭。 那天，我特別地想父親，想去看看父親，雖然隔父親隔得不遠(yuǎn)，30公里的路程，開車半個(gè)小時(shí)就到，但我還是很少去看父親。就是那天，我特別地想父親，我想，我該去看看父親了。 我來到了父親家。父親一個(gè)人在家，屋里沒有開燈，也沒有開電視，父親還是那么節(jié)省，記得過去父親為了拉扯我們9個(gè)孩子長大，舍不得用電，舍不得用水，舍不得吃穿，舍不得浪費(fèi)，把好的留給孩子，把差的留給自己。幾十年過去，父親仍節(jié)省如初，看來，節(jié)省已融入到父親的血液里，浸染到父親的骨子里，滲透到父親的生命里。屋里暗暗的，靜靜的，父親就這樣一個(gè)人靜靜地坐在屋里。父親見我來了，高興起來，立刻開了燈，開了電視，黯淡的臉上開始有了神采。父親還是那樣，說話婆婆媽媽。記得年輕時(shí)的我，總是嫌父親說話嘮嘮叨叨，嫌父親做事磨磨嘰嘰，嫌父親吃飯吃出聲響，嫌父親抽煙不分場(chǎng)合，嫌父親穿著寒磣土里土氣，嫌父親思想僵化跟不上時(shí)代，總之，無論父親說什么做什么，我都聽不順耳，看不順眼。也許自己也已進(jìn)入中年，雖然父親說話還是那樣婆婆媽媽，但我并不覺得煩。我坐在父親身邊，靜靜地聽，任父親慢慢地講。 不知父親講了多久，我牽著父親的手，慢慢牽起坐著的父親，慢慢牽著父親走出屋里，走到外面的陽光里。父親的手，是那樣瘦小，那樣冰涼，不再是我記憶中那雙寬大溫暖的手。父親的腿，是那樣遲鈍，走得是那樣遲緩、那樣吃力。父親右手扶著拐杖，左手牽著我的手，就像小時(shí)候我牽著父親的手。父親說，近來，他腿腳越來越不好，越來越不聽使喚，感覺越來越不是自己的了。父親說，由于腿腳不好，平常他都一個(gè)人在屋里，難得出來一次，今天能與兒子一起走，感覺真好。我看得出，父親怕自己走得太慢，怕耽擱了我，使出著全身力氣來走。我把腳步放到最慢，哽咽著對(duì)父親說：爸，不急。 那天我牽著父親的手，一路慢慢地走。那天我牽著父親的手，一路默默地問自己，父親啊，我牽著你的手，一路還能牽多久？父親啊，我陪著你走，一路還能陪多遠(yuǎn)？ 我緊緊牽著父親的手，生怕就此一松手，就再也握不到父親的手，就再也不能跟父親一起走，哪怕是像現(xiàn)在這樣，牽著父親的手，一路慢慢地行，一起慢慢地走。 可如今，父親真的走了，永遠(yuǎn)地走了，我再也不能牽著父親的手，再也不能牽著父親的手一路慢慢地行，一起慢慢地走。 今天是父親節(jié)，我不由想起了父親。每每想起父親，我就想哭。 (責(zé)任編輯：副主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