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村落
繩耿村,濱州市博興縣境內(nèi)的一個小村,一個只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小村,卻有著跨越千年的歷史,文化底蘊濃郁,開發(fā)和旅游價值及高的一個風(fēng)水寶地。 據(jù)高齡老人的口傳,早在春秋時期,五霸霸主齊桓公就餓死在小村的村北面。不過口傳就是口傳,沒有記載,不為深信。 公元一三六六年前,陳友諒與朱元璋幾乎連年征戰(zhàn),致使百姓妻離子散,民不聊生,逃荒逃難者到處都是。一天,一個耿姓中年人,挑著一副擔(dān)子,來到這里,他的擔(dān)子一頭一領(lǐng)破蘆席,里面卷著臟兮兮的破被褥以及行李,扁擔(dān)頭上還搭著一些生麻桄子。另一頭是一個黑漆的爛木箱,一個簡單的打繩子的工具斜掛在箱子一邊,或許,這就是中年人的全部家當(dāng)。黝黑的大腳趾,怕受不起鞋子的束縛,露在鞋子的外面,步子似乎有點蹣跚,卻隨著扁擔(dān)吱扭吱扭的節(jié)奏,一步一扇,像只疲憊的大雁。當(dāng)他走到博興境內(nèi),天已經(jīng)黑了,他放下沉重的擔(dān)子,長出一口氣,摘下已經(jīng)爛了邊緣的草帽,來回扇著風(fēng),解開蘆席,簡單地支了一個窩棚,準備湊合過夜。偏巧,一場大雨把他從沉沉的夢里澆醒,還真多虧了風(fēng)小,他所有的物件沒被風(fēng)吹走,就這樣,他在雨中熬到天亮。雨是小了,睜眼眼前全是渾濁的雨水,明晃晃的,早已不見了來時的路,更沒有前行的路。漢子皺起了眉頭,滿臉的茫然與無奈。漢子在雨中直打著抖,往何處去?他不知所以,不知何處是他的歸宿。他忽然發(fā)現(xiàn),在不遠的西南面,有一處高地,一顆槐樹斜生在那里。漢子像找到了希望,拖著沉沉的身子奔過去。 他站在土坡上,望著天水一色的遠方,你覺自己象站在一個漂浮的島上,茫然無措,猶豫彷徨。后來,漢子毅然決定,在此安營扎寨,或許,他在心里看到一絲希望,皺著的眉頭舒展了許多。漢子胡亂地晾了晾淋濕的行李,拿出一個菜餑餑子充饑。總算漢子年輕力壯,雨過天晴后,沒幾天他就造了一間簡易的,能遮風(fēng)避雨的土坯房。又在房前屋后開墾了一片田地,撒上一點玉米粒和苘麻種,就算是在這里正式定了居,于是,這里就成了他的家,他便成了這里的主人。 日子一長,漢子感到寂寞,便喂了幾只羊,幾只雞,和他做伴。忽有一日,有一雙落難的母女,相互攙扶著路經(jīng)此地,兩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老婦人還不斷地咳嗽,連抬眼皮的力氣幾乎都沒有了,上氣不接下氣,說要在次借宿。漢子忙把她們扶到屋里,給她們倒了一瓢水。女人說:“老婦人是她的婆婆,公公和丈夫都被抓丁,聽說陳友諒潘陽湖兵敗,我們擔(dān)心啊,他爺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家鄉(xiāng)也遭受涂炭,民不聊生,老百姓沒了活路,四散逃難去了,婆婆又在途中患了風(fēng)寒,無錢醫(yī)治,哎!大哥,求你,等我婆婆好一點,我們就走”。“別求,你們盡管在這里住就行,都是窮苦人,理應(yīng)互相幫襯著,這世道,難哪!哎!”漢子說著想著前年自己的遭遇,搖了搖頭同情地說。“好心人,聽說這個地方有個龍華寺,寺里的和尚算的卦很靈驗,我們?nèi)デ髠€卦,看看他爺倆還活著不?”老婦人很吃力地說?!笆堑模x這兒不遠,只是寺院不很景氣,可能有幾個和尚守著那些佛像,沒有多少前去燒香磕頭的,大娘,你還是先把病養(yǎng)好再說吧!”過了幾天,又有幾個人先后來到這里,有男人,也有女的,多是老年人。老婦人見人就打聽丈夫與兒子的事,其中一個年輕人說:“大娘,潘陽湖之戰(zhàn),陳友諒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生還,聽說朱元璋把俘虜都殺害了”。老婦人一聽,一陣猛咳,吐血身亡。第二天,漢子和在悲痛中的女人,草草地埋葬了老婦人,回來后,女人求漢子收留她,說天雖大,卻無她容身之處。漢子雖然窮,卻很正直,他不忍心看著一個弱女人從這里走出去,遙望著遠方木然地點點頭。“會很受罪的”漢子說?!拔也慌?,我能吃苦,只要你能收留俺”女人說。不知從什么時候,漢子和女人就生活在了一起,苦樂同享,像一對鴛鴦。他們一起打繩子,一起種莊稼,連續(xù)兩年,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雖是粗糧,卻也能填飽肚子,打的繩子也能在集市上賣點錢,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時光荏苒,又過了兩年,這里陸續(xù)來了十幾口人,他們學(xué)著漢子的樣子,在他的周圍蓋了兩間土坯房,也在稍遠處開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地,種上一些玉米苘麻,學(xué)著漢子的樣子,打起了繩子。漸漸地,這里就形成了一個村莊的樣子。由于漢子是第一個來到這里,又為人正直,人們都尊重他,稱他為這里的主人,就以他的姓和他以織繩為生的職業(yè),起名為“繩耿村”。一三六九年,洪武二年,朱元璋巡視山東境內(nèi)土地廣袤肥沃,水源廣闊,人煙稀少,就下令河北棗強縣大移民,于是,繩耿村,從一個不到二十口人的小村,逐漸壯大起來。于是,繩耿村這個名字,早在六百四十多年前,就已銘刻在漫長的歷史史記之中,經(jīng)歷了年代的凄風(fēng)厲雨,承載著厚重的齊魯文化,至今垂名不朽,并傳承發(fā)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