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shí)的白木泉
看見一只白鹿被樹枝插穿了前腿,兩后腳著地?fù)沃?。祖上救了白鹿,繼續(xù)逃荒。幾天后,祖上渴了去找水,前方白光一閃,消失了,是白鹿。急向前,聽到了汩汩水聲,撥開草叢,顯出一眼泉,兩尺見方,兩條斑星魚躲在魚茜草下。由此,有白鹿泉,有溪流,有族人繁衍。相傳,為了紀(jì)念那白鹿,當(dāng)?shù)鼐徒邪茁勾?。后人為了簡便,寫成白木村。族人有祖?xùn):不吃鹿不吃斑星魚。 這是兒時(shí)聽長輩說的白木泉的故事。泉是在靈山東北面鳴珂江源頭。印象中,這泉,溪流, 悄悄然,冬越寒,泉冒的熱氣越多,真是冬可取暖,夏可納涼。周圍,鳥雀歡躍,大聲閑聊,偶爾唱出婉轉(zhuǎn)的曲子,和風(fēng)送來,真是純天然的樂章。 兒時(shí)經(jīng)常在那周邊玩,邊玩邊放牛,還砍柴割草。因?yàn)榇笕烁芍鼗睿覀冞@些七八歲小屁孩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我們在山麓間蹦來跳去。特別是夏天,玩累了,口渴了,就去灌一通那泉水。摘一張饅頭葉,打個(gè)包舀水一喝,喉嚨到肚子,涼爽。肚子叫了,在山麓里不少吃的。不同季節(jié),有不同的野果。農(nóng)歷六七月有捻子,還有番桃子,真正野生的,那個(gè)甜那個(gè)香,到現(xiàn)在也沒想到有什么語言表述。到了十一、十二月,有牛甘子,十月牛甘鴨。吃過牛甘子,再去喝泉水,真正是超級甘甜! 泉水上空,遮陰幾十平方米的是野生高聳的饅頭木,學(xué)名無花果。從露出的樹根到手臂粗的枝干都掛滿了饅頭果,那果太像饅頭。一年四季,都有果。果長得密集,大大小小相互擁著擠著,帶青淡紅深紅的顏色都有。深紅的是熟透的。記得那時(shí),飯沒吃飽,常常找到那里來,三下五除二,摘下饅頭子,掰開就吃,勝過現(xiàn)在的冰凍綠豆沙;悠閑時(shí),摘下一堆果,解下兩耳卦,洗干凈,舀出饅頭囊,包好,捻出果汁,和入泉水,片刻即成的饅頭膏,還是用饅頭葉盛著,是真正前所未有生態(tài)食品,可為色勝南極之冰,形似北方瑞雪,也不盡然,反正是,膏體晶瑩剔透,甜脆爽口,生津止渴。感覺自己變成了神仙。當(dāng)然那時(shí)我們也不知道神仙長怎么樣。 還有好玩的。我們除了吃野果,還會吃木薯。 生產(chǎn)隊(duì)種的木薯是越南的白木薯種。種木薯,從不用施肥。因?yàn)橥寥朗杷?,油光油光的,肥沃。割了十月禾后,木薯長得足粉了,用力一拔,多的有十條八條。木薯不長,一尺左右,圓鼓鼓的,有時(shí)也有剩在地里的,我們找到一些斷頭斷尾的,剝了皮,洗干凈,沒砂鍋鑊頭,也能煮出來吃。到那泉水旁,摘一張饅頭葉,壘石頭作灶,放泉水煮滾,就享受到木薯的白嫩和幽香。 長大后,在外面工作,偶然遇到老家的老醫(yī)生,說起白木,他老人家還頗有感慨:當(dāng)年,我是駐白木村工作組的。**后,白木幸好有木薯,沒餓死人。饑餓時(shí),吃木薯,特別好吃。吃飽了,再喝泉水,也算是吃飽喝足了。 久沒尋訪那泉水了,也許不再是兒時(shí)的記憶的樣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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