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产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亚洲欧美综合在线777|久久综合九色综合久桃花|欧美亚洲国产日韩综合aⅴ

<label id="qutfd"><tt id="qutfd"></tt></label>

  • <span id="qutfd"></span>
    <object id="qutfd"></object>
    <address id="qutfd"><ul id="qutfd"><strike id="qutfd"></strike></ul></address>
  • <address id="qutfd"><ul id="qutfd"><strike id="qutfd"></strike></ul></address>
    <td id="qutfd"><video id="qutfd"></video></td>
    <menu id="qutfd"></menu>
  • 說說網(wǎng)

    首頁 > 說說美文 > 優(yōu)美散文 >

    優(yōu)美散文

    逮螞蚱

    優(yōu)美散文2021-02-01160舉報/反饋

      三年前的夏末,老畫家秦汝文來拍照,說想畫點兒螞蚱,得知我要回家,囑咐我回家時幫他逮些來,好畫畫時參照。我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心想,老家就不缺螞蚱,純屬“小菜一碟”。
      中元節(jié)回家上墳,離農(nóng)忙還有一段時間。我去坡里、嶺上轉(zhuǎn)悠了一圈,費盡了“腿功”和“眼功”,卻一只也沒有逮著。問了一下四叔,四叔說:“野生的螞蚱現(xiàn)在可稀罕了,都讓滅草劑藥殺了,基本上滅絕了,飯店里炸的那成盤的螞蚱都是養(yǎng)殖的?!蔽疫z憾之余,也感慨不已——我們現(xiàn)在吃的,哪一樣不是“毒藥”“喂”出來的?怨不得現(xiàn)在癌癥這么“大眾化普及”,人類早就從先害人再害己,到自殘自毀自取滅亡了!
      我回來后,倒是在剛搬的南坊新家,陽臺外面的花圃草坪上,隨意發(fā)現(xiàn)了幾只尖頭小螞蚱。我用礦泉水瓶子裝了交差。秦老師笑著說:“你怎么糊弄我?我要的可不是這么小的小螞蚱,你自己養(yǎng)著玩吧。”中秋節(jié)我又去走老丈人家,專程到蒙山下的田地里去找螞蚱,也只找到了十來只,兩三個品種,基本重樣兒的小螞蚱。我知道秦老師不會喜歡,也用瓶子裝了帶回來,卻發(fā)現(xiàn)一只也沒有活下來,只好扔掉了。
      記憶里的秋天,滿坡滿嶺都是各種各樣的莊稼,有果子、地瓜、苞米、秫秫、谷子、黃豆、紅小豆、綠豆、芝麻等等。莊稼地里,從夏天起,就有大量螞蚱在上面繁殖和生長。那時候螞蚱也像莊稼一樣,都是綠色的,到了秋天更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隨著莊稼日漸成熟,螞蚱的顏色,也隨著莊稼的顏色,變換成了黃褐、灰白或者黃紅,藏在莊稼棵上,或者葉子上,根本看不出來。只有受了驚嚇,蹦起來或者飛起來,落下后才好找些。
      說逮螞蚱,其實不如說撲螞蚱更貼切些。我們一般在莊稼地里插著空兒走,盡量避免踩壞或者碰壞了莊稼。順著螞蚱落下的方位悄聲躡腳地走過去,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個“落點兒”;每邁出一小步,就停一小會兒,避免發(fā)出任何聲響;一旦走近了,瞅準了,就會張開一只手掌,悄悄、悄悄,慢慢、慢慢地靠近;在將要接近螞蚱時,疾速地撲上去,一下子按住正要飛奔逃走的螞蚱;小心地把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松開,從亂莊稼葉子里頭扒拉出螞蚱,直到把螞蚱捏在手里;用毛毛草從螞蚱脖子底子穿進去,再從脖子上面穿出來,往上一擼,正好讓毛毛給擋住了為止,這一個螞蚱才算撲到手了。
      我最喜歡撲的螞蚱是“蹬蹬山”。蹬蹬山是“螞蚱之王”,可以說是“螞蚱中的戰(zhàn)斗機”了。蹬蹬山頭上長著一對細長的須子;須子后面是一對斜豎著的灰褐色的鼓鼓的帶亮光的眼泡兒,永遠也一眨不眨,從各個方向瞅去,都在直楞楞地瞪著你;一對寬大的翅膀,像兩把護刀,緊緊地貼在肚皮上;蹬蹬山有六條腿,兩個棒槌般的后大腿特別粗壯有力,兩個后小腿上還有鋒利的鋸齒,前面四個小腿上也有成排的小鋸齒,彈跳起來,一下子就蹦離了你的視線,緊接著展開翅膀,如同飛機一般,撲楞楞發(fā)著聲響,從你身邊飛走,鉆進了很遠的莊稼地里,你根本沒辦法追上,也很難再找到它了。所以一旦發(fā)現(xiàn)了蹬蹬山,你就得像慢鏡頭似的,小心翼翼地、悄無聲息地、一寸一寸地接近它,也只有在十分把握的情況下,全神貫注,雙手并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猛撲過去,才有希望抓到。抓的時候也要十分小心。蹬蹬山棒槌般的大腿,在你用力捏住時,它的身體會從兩腿間的空隙里,在慣力作用下,直竄出去,你的手里也就只剩下后悔也來不及的兩條腿或者一條腿了,這也就是所謂的“金蟬脫殼”之計吧。逃跑后的蹬蹬山,不久就會長出全新的大腿來。蹬蹬山小腿上,特別是后小腿上的鋸齒十分鋒利,一不小心就會被蹬破皮膚,抓出一排細小的傷口,還淌血脂,生疼,要格外小心。但因蹬蹬山個頭大,卻極具誘惑力,也就忘記了疼痛,來不及在乎了。
      小時候,大人上坡干活,我們就跟著在田頭地角玩。大人教我們撲螞蚱,學會了也就上癮。撲一個,穿一個,穿成一串,心里美滋滋的。穿得多了,拿不了,放在地上,又怕螞蚱亂爬,掙開跑了。我們就交給大人,把成串的螞蚱別在了葦笠上,找塊石頭來壓著葦笠。太陽下山了,我們也該回家。大人就把撲來的成串的螞蚱,搓根草繩,提溜搭掛地系在一起,只在葦笠上留了一串,說路上“聽打鼓”。我就戴著大人已經(jīng)不再需要了的葦笠。頭小葦笠大,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時不時地要用手逮一下。受了驚嚇的螞蚱,都在頭頂上活蹦亂竄,伸胳膊蹬腿兒的,就聽著葦笠上開了鍋似的,吧啦吧啦直響,還隔三差五地來幾聲咚、咚、咚!我心里明:那就是蹬蹬山的“棒槌”“敲”的,惹得我們開懷大笑?;丶液笥没馃耍蛘叻旁阼F勺子里用油炸,吃著可香啦。
      那時候,一上秋,只要來到坡里或是嶺上,隨便那么一哄,螞蚱等飛蟲,拂拂揚揚地滿天飛。如今,這樣的情景,一去不復返了。
      
      2019年12月15日寫于臨沂

      【編者按】:有些東西只能留在記憶里,我們甚至留不住一只曾經(jīng)漫山遍野的螞蚱。還好,作者細膩的筆觸給我們做了完美的呈現(xiàn)。

    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