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來的時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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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下來的時光 try、some 壹 時光慢下來的時候，正好停在一家商店的櫥窗前。那上面用黑白的素紙簡簡勾勒出一棵樹、一座路燈，以及一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時光愣愣地看著櫥窗，眉毛挑高，嘴巴引震驚而張大。 良久，時光才垂眸，抿著嘴角，仿似無意識的低吟出聲，語氣無助而迷茫：“我迷路了……啊……” 貳 時光半年以前也曾來到過這里，看到過這個櫥窗。那個時候，陪同時光的還有一個黑眸黑發(fā)的少年，背著背包，包上流淌著的是跳躍的、生機似的綠，那個時候時光還不大會交流（雖然如今也不大會交流），永遠(yuǎn)以一副慢半拍的反應(yīng)對抗著永遠(yuǎn)變化萬千的世界。一路上的相遇相知相伴，大部分的功勞，都?xì)w于少年。 時光想，自己永遠(yuǎn)無法忘記，初遇時，少年那因興奮而瞬間放大，冒著星星的亮晶晶的眼睛，和他那因過度歡喜而緊張得有些跌跌撞撞的語言：“我、我喜歡你，可不、可不可以在一起？”時光只是望著他不說話，沒有拒絕——也從不曾拒絕過——這個第n 1個要與自己同行的人。 “反正都是這樣吧。面對夢想，年少輕狂，但最終都會膽怯，會半途而廢，無非時間的長短罷了?！睍r光看著少年那45°上彎的大大笑容，恍惚地想著。 叁 “你……” 忽然，耳畔傳來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嗓音，透著些許的遲疑。時光想了想，憶起這是曾經(jīng)同路的一個人，微笑地轉(zhuǎn)過身，面向來者，對上對方的眼中。 在他的眼里，時光看到了某種溫情懷舊的東西，看到了曾經(jīng)沉默寡言的男孩的影子……那么美好，卻又那么稍縱即逝，轉(zhuǎn)眼間，便被漫天卷來的戒備，強有力地推倒在地，悄無聲息般的隨歲月消失殆盡。時光試圖在那其中找出曾經(jīng)記憶的殘軀碎片，無奈，那人已退后一步，豎起全身的刺，微微抬頭，一副警惕而冷淡的姿態(tài)。“對不起，我認(rèn)錯人了?！彼Y貌而疏離地告別，隨即毫不留念地大踏步離去，留下時光在原地，看著他掩蓋在身后的慌亂。 時光輕輕地笑了，憶起自己曾經(jīng)對那黑眸黑發(fā)的少年的第二問：“會怎么對待曾經(jīng)可得但要付出代價，最終也只得選擇放棄的東西？”那個少年回答得斬釘截鐵：“逃離?！庇谑菚r光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逃離，是因為它見證過當(dāng)初自己的猶豫、掙扎以及最后的選擇。既是選擇，便也是舍棄；既是舍棄，便也意味著過去式，無可挽救。所以，還不如面向前方，面向未來。過去屬于死神，未來屬于自己。 ——可是少年，你也有不得不放棄的，代價嗎？ 肆 時光對少年的第一問，差點就要摧毀這來之不易的相伴。 那天下著雨，不大，稀稀拉拉的，卻搭配著雷聲，由遠(yuǎn)及近地層層咆哮著，聲勢浩大而令人生畏。打個通俗的比方，就似個漫不經(jīng)心的理發(fā)師，怪里怪氣地在給客人剪發(fā)時，開著刺痛耳膜的金屬樂。不過時光熟悉這里世界的奇異，便只顧低著頭看路，慢吞吞地繞開一個接一個的水坑。 可時光忘記少年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景象了。 少年一邊揮舞著時光隨手在路邊扯下的厚大樹葉，一邊怪異地踩著節(jié)拍，跳著某種像是祭祀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詞，幻想著自己就是這里的創(chuàng)世之神。他像只撒歡兒的小狗到處亂跑著，多久也不見得累。少年忽的朝時光奔去，語氣一蹦一蹦的：“時光時光，為什么我們的旅途不想書上寫的那么累人，我連吃喝方便都免了啊？” 時光看路的眼神一頓，差點就一腳踩進水坑。時光默默地在心底組織語言，抬頭就要告訴少年，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蹦跳著離自己十米之遠(yuǎn)?！八懔?，”時光心想，“他會知道的，有一天?！?br /> 有些旅途我們樂在其中，可它卻并不能真的就帶給我們?nèi)硇牡姆潘?。你要知道是旅途就會有終點有目的地，我們的過程即在尋找它們。所謂尋找，就意味著失去和得到。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令人身心愉悅。 良久，雷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