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泊兮在周末
我的周末怎么過?但凡對人生有所期望或目標(biāo)的人,都會面臨這一問題的選擇。從周一到周五,應(yīng)該說主要屬于工作,即使是八小時之外,其心思或多或少也會承載著相應(yīng)的壓力,而只有周末,才是純粹屬于自己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當(dāng)然,任魚怎么躍也躍不出大海的寬闊,任鳥怎么飛也飛不出天空的高,說明自由是有限度的,我們的周末只能在有限的自由里度過。 當(dāng)愛一個人愛到再也裝不下其他人,當(dāng)為一個目標(biāo)為到再也沒有其它目標(biāo),就叫極致。極致的人的表現(xiàn)是為而不為,有所為而有所不為,為少、為精、為本而不為多、不為粗、不為表,就是我們通常崇拜的圣人。圣人因為與眾不同,所以顯得怪異,不是沒有缺點,而是缺點太多,多到極致就轉(zhuǎn)化成了優(yōu)點,就像晝夜交替,白天的極致是黑夜,黑夜的極致是白天。對這樣的人來說,心里只有凈和靜,無所謂有沒有周末,每天都一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處變不驚、以不變應(yīng)萬變。凈和靜的右邊都是“爭”,意思是一個人的“凈”和“靜”必須通過自己爭取、斗爭才能得到,與其積極性、主動性、能動性被調(diào)動的情況有關(guān)。不凈則污,失靜則躁,既污又躁的人說明自己缺少力量,不能戰(zhàn)勝自己就只能被俗人俗事所戰(zhàn)勝。人都喜靜好凈、厭躁惡污,但事實上純粹的靜和凈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靜和躁、凈和污是矛盾,就像長和短相比較、前和后相跟隨才存在一樣,沒有躁和污的對立,靜和凈是不存在的。我們說修養(yǎng),實則就是損污益凈、損躁益靜,當(dāng)修養(yǎng)到像老子說的“為學(xué)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無為而無不為”時,就是最高境界。污多一點、凈就會少一點,躁多一點、靜就會少一點,一個人希望凈就必須善于去污、希望靜就必須善于戒躁。 我對周末就像對生日一樣不甚在意,來時無喜,去時亦無憂。何必要那么看重呢?如果時間能夠讓人結(jié)出果實,那么365天的每一天都有這種可能,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做好迎接收獲的準(zhǔn)備,而不是刻意追求和希望,世間多少事,印證的多是“有意栽花花不活,無意插柳柳成蔭”的道理。我的周末因此通常都過得簡單,既不喜歡熱鬧又不喜歡旅游,既不喜歡外出打擾別人又不喜歡別人上門打擾我,如果不是有必須做的事情,兩天中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隨意看點書,為的是啟示;國際新聞看的較多,為的是興趣;偶爾看點電視劇,為的是放松;基本不玩手機(jī),很少看微信,上午無事就到辦公室,一支煙后一杯茶,一邊靜思一邊敲打幾個字,為的是感悟。感悟是幸??鞓返模裁慈硕伎梢杂懈?,但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悟,感覺屬于任何人,悟覺則只屬于自己。這就是老子“以其無私,故能成其私”的玄妙道理,為感而悟,為悟而樂。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為什么獨泊——孤獨地淡泊、恬靜?孤即寡,不受他人控制和影響,只受自己心的調(diào)遣;寡即獨,沒有他人只有自己,沒有制約只有自由。古時皇帝為什么自稱“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挺得過高處寒冷的孤寂寡淡,才能治于人而不受治于人。淡泊是外在的,別人看得見和需要的東西,自己看不見和不需要,濃厚則是內(nèi)心的,別人看不見和不需要的東西,自己看得見和需要;恬靜是內(nèi)心的,別人沒有的自己有,聒噪則是外在的,別人有的自己沒有。孤才有可能淡泊,獨才有可能恬靜,淡泊的背后是濃厚,恬靜的背后是聒噪。 孤獨之丑的表現(xiàn)就在于不理解,不理解的人總是把孤獨當(dāng)成最嚴(yán)厲的刑具而害怕受到懲罰;孤獨之美的表現(xiàn)就在于理解,理解的人總是把孤獨當(dāng)成最美麗的花朵而主動去爭取和享受。 摘自: m.haoli737.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