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與美人的彩箋
一、題記 夜雨所念人,隔在遠遠鄉(xiāng)。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萬事悠悠,歲月的鍵盤,像夜雨滴嗒敲打著年輪的孤煙。自歸隱于市,星稀月明孤雁翔寥廓,好一份尋常自在,浸漬日夜。曾記起當年潯陽柴桑客,策馬東籬采菊閑;武陵躬耕襄僻野,歸隱南山牧田園。 閑暇時偶憶“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币苍鴮懴聨资缁ǜ醒裕袢罩胤?,余溫尚在,故感懷于斯。有約觀魚沉與否,閑敲棋子落燈花。且摘花幾束,遙寄美人。 窗外依舊下著小雨,涼風忽大忽小,有點冷。雖談不上凄風苦雨,但有點味道,正暗合了我此刻的心境。風吹心簾,涌向筆端,提筆落字,卻是欲言又止,實難暢語。由于今天一個小機緣,不妨透點口風,略訴衷腸。情長兮箋短,只能簡言…… 二、言懷 我一般喜歡幽想,坐在那里聽著音樂,浮思著那些跳躍的文字和迷離的眼神,還有背后的故事。這彩箋,寄予我的美人,這里有我獨自的知性,有對世人的規(guī)勸,還有畫中迷幻的夢境……有時是胡思亂想,落字即成章。心中有茂竹,眼前是飛鴻。 人生注定就是一場奔跑,從清晨跑到黃昏,從幼年跑到老年。險峻的高山、無際的大海、廣袤的草原、渲囂的城市、荒蕪的大漠到靜謐的庭院……田埂小徑處、藍天白云下,到處都有人們奔跑的身影、奔跑的心靈。這無數(shù)奔跑的身影和心靈向大自然展示了人類的力量,展示了心靈的渴望。我們經(jīng)過的一切,包括時間,都向蒼宇昭示著—— 因為我們有愛,所以我們堅強、勇敢、忠誠、向善、偉大。 輕輕的,我來了,試圖用細幼的筆觸和初心向世界講述優(yōu)美和優(yōu)雅,心智和心慧,還有愛的歷程。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潛藏的世界,每顆心都有一片深藍的海洋,人的一生都珍藏著一些說不出的秘密,把最繾綣的東西潛匿在那里,任其自生自滅,來去無蹤。而我的世界,我的海洋,因為有愛,因為有你,就會熠熠閃光,瀲滟生輝,暗涌幽幽,靜靜流淌…… 愛情是人類的永恒話題,永遠的夢想。自古愛情就是兩個靈魂深處的秘密,這種秘密是不愿深藏的,要用各種方式表達出來,從詩經(jīng)的古風就可以看到很多愛情的告白與宣美。歷史上感天動地、動人心魄的愛情文字,是人類創(chuàng)造文化藝術花園里最美麗的花朵。 我們數(shù)吧,一朵、兩朵、三朵、四朵……億萬朵! 有時,人們的心,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但愛情都能進,這就是愛的神秘、愛的力量。當有人用優(yōu)美的旋律、優(yōu)美的文字安排了一場唯美的愛情盛宴,誰人能不動容,誰人能不感嘆——斯人惟思,惟誠為伊。愛的思念、愛的遙祝、愛的誓詞、愛的期盼,在人們編織的美輪美幻的愛情云朵里升起了一道道美麗的彩虹,讀之,淚沾衣襟……無論你年輕還是年老,無論你清純還是滄桑,只要你感動了,你就如萱草常綠,椿樹常青。 三、悵眺 很羨慕一些人的青春夢想,無論從味道、溫度、顏色還是聲音……青春夢想是那樣的充滿陽光,像歌里唱的一樣,喜悅心情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充實。迎來了青春,度過了青春,告別了青春,這種青春的記憶多么美好!而我的青春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懷念,偶而浮過眼前,騏驥過隙,卻結了萬般落寞。這其中大概有饑餓、苦悶、失望、奮而無果的無奈;還有無知、空想、掙扎的彷徨失趣的浮白。當告別了青春后,才感覺人應該有青春,日子的忙碌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曾經(jīng)有過青春。轉眼多年都過去了,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年華都隨著動蕩的年代湮滅了,然而我懷念我的青春夢想,那是在俄羅斯的上世紀,一個穿著淺灰色鼠皮大衣的小女孩,我從書中看到,從夢中失去,偶爾也會想起,這就是我的青春記憶。 人,真的是自己的囚徒,只有自己在特定的時刻才能將自己釋放。人只能承載今天,惟有今天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人生。人一生都在等待,等待明天,等待那心破碎,等待那心復原。將旅途的人生,意義的人生,價值的人生及人生的簡歷用文字的方式發(fā)放出來,力求簡潔明了,是一種寫作方案。隨后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還有許多可能,我們也伴隨著歲月的可能還有更多的可能,甘苦自知,惟此執(zhí)誠。人生就是如此簡單,需要時沖出籬笆,過好每一天,等待明天,等待希望。 在這無以言表的紛繁世界里,進行文字中的行走很艱難。人們需要恬靜、優(yōu)雅、知性,悠然自在的生活,這是一種大理想,也是一種大美學。一個人只有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才能真正理解大理想是一種無妄,大美學是一種極簡。無妄和極簡極像中國文化中的禪。如果我們的情思極簡,就會有一個精神寄托的升華,就有一種品質的修養(yǎng)和審美能力的提升,這就是無妄。然而要真正做到極簡無妄,還必須有一段精神時光的隧道要潛心通過。在文字里行走,找到一個自己,可能是每個人的精神向往。簡單而實際的辦法,就是讀書、寫字,這是心靈的洗禮,也是心靈的溝通,也是心靈的港灣…… 讀讀美好的文字,也是心靈的窗戶打開通風。 四、勸學 以前,我有致學詩者一段話,現(xiàn)錄于下: 學詩,盤纏在唐宋之中,難免甜膩滑美,從元曲尋情寄寂,怨情稍添。到詩歌的源頭,去領略古風的純樸、率真,再尋秦雄漢悲,一路下來,必得詩魂。這詩歌的源頭就是詩經(jīng),也是中國文化的源頭,不僅展現(xiàn)了文化的魅力,還昭示著文明的開端,并記錄了當時社會的人文狀態(tài)和風土人情。當我們的思緒站在那里,那壯麗,那厚重,那淳樸,那真實,是一道真正的亮麗風景。我生之初,尚無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兇。尚寐無聰! 文字不僅有獨特的契合美、韻律美,音、色還要俱顯,要有詩情畫意。內心的情思幽靈在千年玄色古香中靜靜的穿梭,在時間維度和空間廣度的浪尖上恣意暢和。思緒會隨著寫作者營造的靜謐和張揚而幽遠。例如插花,是將插花的心境、花枝的疏簡和人的修身禪養(yǎng)放在無時間軸的坐標上,盡情的漫想浸染。那姿態(tài)、色暈、那縈繞、寧靜,讓細品的人生悟于身邊細微極致的空間,并將思緒的空間放大到庭院。萱草樁木、遠山石溪、月光草舍都成畫卷,人在畫中,畫在心里,幻景交融,琴瑟相隨,感知那幽靜禪意。 讀到美好的文字,是一場心靈的細雨滋潤,很難想象這樣的文字是怎么寫出來的,似有神助?;钜粋€人不容易,活一個精彩的人更難。在我們身邊有各樣的人世生存,每個人的人生狀態(tài)我們很難想象,也不愿問詢,因為我們都在自己的夢想中孤獨終老。一些美文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把一個人的生活,把一個人的情感,把一個人的遭際,把一個人的信念,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讓我們在困惑中看到希望,看到人類的最初的模樣,那是一個無妄的樸真,是一個清澈的精靈。 許多人的詩不比尋常,深沉的語句,展開了一個懷戀故鄉(xiāng)的畫卷。故鄉(xiāng)的小徑、斜飛的燕子,成熟的麥浪,村口的老柳,還有模糊的背影。這些全景畫面把我們帶進了詩人的家鄉(xiāng),帶進詩人的思念……那老舊的木門,銹跡斑斑的銅鎖,落滿滄桑的窗臺,還有不見炊煙的灶臺。詩人不斷的把故鄉(xiāng)的畫面推到我們面前,讓我們的思緒隨著詩人的思緒,進入了詩人的原鄉(xiāng)……墻角沉默的海棠,你可知道當年的青梅可在,竹馬安好。所有的所有都在夢中,所有的思念都定格在那一刻,離開故鄉(xiāng)的回眸,用浸淚的眼睛、泛黃的照片、細節(jié)里的家鄉(xiāng)、全景的鄉(xiāng)愁、向我們講述了再也無法撫慰的光陰,還有記憶中的荒涼。 五、寫真 一些文學作品的探索精神在當代是有價值和意義的,盡管寫作技巧還有待提高,布局調整還有改造的空間,其留給人們想象的預留是否合理,這些都不重要,以后有的是時間提高。重要的是作家在挑戰(zhàn)自己,挑戰(zhàn)一般人們的寫作習慣和閱讀方式。 我看到一些作品中營造的反傳統(tǒng)寫作的氣氛,把一個普通故事布局的迷離和費思,把讀者用小說的書寫技巧引入他排演出的迷宮,對話的布局也不同尋常,既創(chuàng)造出節(jié)奏,又引導出內在的情感張力、故事流程,并將一部分場景轉換混合到讀者的思維中完成,使閱讀成為了一種參與,一種全景轉換混合的參與,調動了讀者的多種思維能力的強力參與。這是一個尊重讀者智商的閱讀體驗,也是平面平行空間轉換成為多維空間思緒暢游的一個設計,讀者的閱讀能力和經(jīng)驗很重要。 寫文章的作者有幾種,寫身邊事的,所謂接地氣的是一種;經(jīng)常一花一世界,寂寞了又寂寞,幽思深遠的是一種;還有情呀愛呀,唐朝的風呀宋時的雨呀,也是一種;還有一種習慣于把禪、茶、佛、儒、道等與蒼茫的感懷聯(lián)系起來的詩文,幽靜空遠。然而竊以為,國家這么大,事情那么多,民生應當是第一大主題,畢竟他(她)們都是我們的父老鄉(xiāng)親,兄弟姐妹,手足同胞,還有最古老的母愛。人們的童年記憶不同,有喝人奶長大的,有喝狼奶長大的;有喝蜂蜜長大的,有喝面糊長大的;大概也有吸樹汁長大的,養(yǎng)成了像知了般高潔的品性。因此形成了不同的人生,養(yǎng)成了不同的三觀,或許還有四觀、五觀。但無論如何我們要歌頌光明,鞭撻黑暗;扶持弱勢,撫愛老幼;宣講正義,弘揚正氣。這就是我與諸神的相約,作家們在我眼里像神…… 沒有見過屈膝的書臺,只見過屈膝的讀書人。 許多作者用他的經(jīng)歷,他的思考,為我們找回了當年的記憶,并為今后的人們留下了研究那時代的變遷模型。用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來形容那時代的恩怨糾纏是否還不夠,因為中國的歷史就是帝王的家譜,人們從迷霧中能看清楚什么呢?縱觀整個中國歷史,不斷的重復,不斷的重演,只是換了主角配角和龍?zhí)?。就像戲里演的,要砍你的頭了,還謝主隆恩……指望舊瓶裝新酒,只能是絕望;指望大師們替百姓張目,也只能是空想。陳寅恪先生題寫在《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中的十個大字——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應該永遠銘刻在讀書人的心中。 六、尋夢 游歷古寺時,我想到許多,釋迦、觀音、古鎮(zhèn)、寶寺,佛心,悟我,悟它,對世間萬物之靈的善解,或者還有其它……但無論在什么地方,我對那地方的許多繁雜物景,人情欲脈都能淡然,我眼中的深刻,在眾人眼里只是尋常。而我獨思,獨想,獨游,卻能在那天地間的剎那,景觀時的一瞬,從一切微妙的細小,產(chǎn)生遐想。江山易變,人移景幻,往事越千年。惟有人的詩心給人間留下了詩性的人生記憶,才使破碎的滄桑有了溫情的痕跡,有了人的身影。 我有時也有詩性,在大山的頂端,看霧靄茫茫;在寺廟里借宿,與僧、道同吃同睡同聊,感知溫睿;在深夜仰望高聳的兩面崖壁越來越近,有如鬼魅懼心;在黎明前的大山等待躍動的日出,露濕薄衫;在古寺看壁畫,看塑像,看經(jīng)幢,遙想當年;躺在蒼茫草甸,身心融入大地藍天,形如初沌。此時,我也感慨,也通靈。說也怪,我的夢中從沒有瑰麗的幻影,盡是艱難。所以我愛詩意的補償,無論湖水的清涼,還是古壁上的瀝粉貼金,還是古寺的斗拱、大柱、藻井,還是古鎮(zhèn)的老人,都在默念:實無眾生得滅度者——在人間。 大自然許許多多的動物和植物都是精靈,它們伴隨著我們曾經(jīng)一起走過大地的荒涼,一起仰望夜空的寂靜。那時留下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的情愛和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xiàn)牛羊的詩歌。日子一天一天過著,南飛的大雁曾傳遞著北方的太陽,茂長的蒼翠也搖曳著精靈的歡暢——大漠央央,天地滄滄。然而,今天的人們背棄了當初的誓言,像神圣同盟中的偽君子、陰謀家、叛逃者,為了自己卑鄙的私欲,與萬物為敵,把人類放在了萬劫不復的懸崖絕壁,依然如故。當我們孤身站在大自然的美景中,就仿佛回到萬物同盟的美好,那絲絲縷縷的情愫,那迷迷靄靄的生長,像神圣的夢境讓人們幽思深遠,想起了童年的草長…… 我的思緒有時就像紅塵渡口偶爾失落的蓮子,其實每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呢?咫尺天涯,人生如夢,誰能讀懂人生?一讀就錯,一錯就千年,誰能熬過這歲月的風塵?風干了理想的靜默收場,注定將一場繁華落盡,尤如萬丈紅塵渡口的過客。你看那初見時光的溫柔,終不過是有口無心的承若,若人生只有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唐風宋詞的千年的相遇,只是在夢里片時的清歡。緣來緣去皆因緣,幻生幻滅亦如幻,江山畫棟在,只是朱顏改。我不讀你,也不讀我,因為一讀就錯,一錯就千年。 人與神的關系是復雜的,宗教的力量是需要氣場的,在中國尤其重要,因為中國兩千年的帝王文化已將諸宗教部分改造,尤其是漢代引荀入儒后,其中心思想在中國這塊土地上,不斷完善,已深入中國人的骨髓。當人們說出愛眾生,上善若水,厚德載物,還有其它時,感動之余,不知道人們說的這些在中國太多人都會說的話,有幾分深入到肌膚,幾分深入到血液,幾分深入到骨髓…… 七、旅寄 大家都不容易,活在地球上的當下,除了忙碌的生活,還有煩躁的心情,有些人的生活還可以稱之為艱難。大家為什么聚在一起呢?就是要在自己短暫而普通的人生中來一點色彩,來一點情調,來一點慰籍。人能活多久啊,能有一些相聚,是億萬年修來的緣分。宇宙大爆炸產(chǎn)生了物質,物質相聚產(chǎn)生的星球,數(shù)不清的各類恒星、行星,只有一個地球。非常的偶然才有了你、你、還有你、就是你!我們有什么了不起,我們都是一粒沙,都是宇宙中各種物質的組合,從太空看地球,我們都是塵埃。 |